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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野人文化主編蔡麗真

這是我第一本主動要求簽下的翻譯書。原本瑩瑩(總編輯)不太想簽,但我讀了之後,忍不住在深夜拿起電話。大概是我電話中的哽咽聲,使瑩瑩不得不同意讓我簽下它,儘管她始終不大清楚內容是什麼。

這是我編輯生涯10多年來,讓我情緒起伏最大的一本書,每次看稿、修稿,紅紅的眼眶就會洩露出我正在看《永遠的約定》



到底是什麼觸動了我?
我想可從我和兒子暐暐的一段對話談起。 
暐暐問:「媽媽,你和爸爸會變老嗎?變老是什麼意思?」
我說:「變老,就是爸爸媽媽以後會變得像阿公、阿嬤那樣阿,就像你也會長大,變成像我和爸爸一樣的大人。」

一臉煩惱樣子的暐暐又問:「那阿公、阿嬤會死掉嗎?那你們變成阿公阿嬤之後會死掉嗎?我不要你們死掉,那你們不要變老,要一直陪我和妹妹。」
當然我也趁機教育一下,變老的過程中,我們會生病、會不舒服,那他會怎麼做呢……
這是我家兒子讀小班時,我騎機車送他上幼稚園時的對話。
我心想,這小孩怎麼這麼多愁善感呢?害我不禁小小擔心了起來,想說該怎麼講他才能懂,又不會讓他更加擔憂我們會消失不見。

就在這本書中,我找到了一些解答。看到黑柳徹子(《窗邊的小荳荳》作者)和鎌田實醫生(日本最體貼病患的醫生)兩人真誠的對話,談到的是他們兩人從小時候的生活、年輕時的夢想、他們和一些人的約定、年老的準備、到國外災區協助探訪的種種經驗……言談中,字字句句儘管敘述平實,卻深深打動我,那種對任何人無微不至的體貼與溫柔的心意,在生活中一點一滴展現無遺。

裡面有些例子,讓我回想起之前兒子暐暐跟我提到死亡的問題,也讓我慶幸,我的孩子還小,還沒沉迷在電玩裡。

荳荳 我聽到一件令我害怕的事,有個小孩養的甲蟲死了,跟媽媽說:「媽媽,把電池裝進去。」這或許是個笑話,但我也曾在報紙上看過自殺的受虐兒在遺書上寫著:「我死了就能重新來過。」對於沉迷電動的小孩來說,重新來過或許真有其事。小孩的想法裡,一旦將這種事信以其為真,不免令人覺得可憐,而且也很可怕。

鎌田 孩子以為能像電腦一樣重新開機、如電動玩那樣再玩一次,所以隨意浪費生命。我們大人製造了一個讓小孩如此深信的社會。

裡面有些例子,對我來說更是當頭棒喝:
不耐煩時,我也會克制不住地對小孩兇。孩子眼中的世界是我們帶他看到的,如果我們大人心理不健康,又怎能期待他們健康長大呢!

荳荳 大人只會負面思考。我常在百貨公司看到媽媽罵小孩的畫面:「不准碰!為什麼說了好幾次還聽不懂呢?」那麼兇,會傷了孩子的自尊心,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
鎌田 大人就是這樣,我們和人往來時,只要發現對方的優點,相處起來就會很開心;如果看到對方的缺點,就會很痛苦。若對象是小孩,更要注意,請找出他們好的地方,只要稱讚他們,他們就會有所成長。

工作忙碌時,我常沒空好好抱抱孩子,即使應孩子要求也是匆匆抱一抱,因而感慨更深。

荳荳 孩子的體內一定有某種想要媽媽的物質吧!
鎌田 一旦母親緊緊抱著小孩,在母親、小孩的身上都起了變化。緊抱著孩子,母親腦部一種稱之幸福荷爾蒙的血清素會開始分泌。抱著嬰兒,嬰兒的味道讓人感到幸福,我想這就叫做愛。

此外也有一說:擁抱的行為是母親的的天性使然一說。被母親緊抱的小孩,他的腦部也養成分泌血清素荷爾蒙的習慣,於是,小孩便會感到非常幸福。

於是,對於抱抱這個習以為常的動作,我更加小心翼翼傳達著呵護的心情並細心體會孩子的回應,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天使降臨般的充滿了感動。對親愛的老公的擁抱也是如此。

再說說為什麼這本書總是會讓我紅了眼眶呢?

其實,我相信看過的人都會深受感動,只是因為我是媽媽,我的感受更深一點。跟大家分享書中的幾個例子:

<blockquote>車諾比核變災區的母親抱著沒能好好接受治療的兒子烏拉西米說:「再這樣下去他會死掉。請想想辦法幫幫他,請你帶他回日本治療吧!」對病房中的每一個小孩,我都湧現這種想法。於是,他找上主治醫師,也就是病房主任──塔嘉娜醫師商量。結果,塔嘉娜醫師說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話。

「的確,那個孩子情況非常嚴重。或許目前在這間醫院無法好好醫治,帶他去日本醫治的話,可能還有機會。但是,單單帶一個回日本,解決不了這裡的一切,所有病房裡的孩子都想活下去。因此,請好好指導我!只要我認真學習,一定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請相信我,給所有孩子一個機會。不這樣的話,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十年後,我與長大的烏拉西米重逢。塔嘉娜醫師也遵照約定,用功唸書,成為優秀的醫師,利用我們送去的藥,用心治療烏拉西米,使他活了下來。儘管並非所有人都獲救,但因為她,許多孩子能夠繼續活著。

另外,一個難民營的媽媽被問到,如果有一天你有一點錢,有一點空閒,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她說,她最想帶著她的孩子們到市場去買她們想要的東西。這些雖然都是國外災區的例子,但也可能發生在台灣,讓我想到最近新聞提到的帶著孫子生活的阿嬤,最大的心願就是,把屋頂上的破洞補起來,這樣孫子就可以待在家裡寫功課,而不會只能往外跑。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生活中最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對這個難民營媽媽、對台灣阿嬤來說,卻是她們最大的願望。嗚……真讓人鼻酸。

徹子和鎌田醫生兩人的年紀都很大了,他們的經歷與心得,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同理心」發揮到生活的每一個層面、每一個時刻、每一個遇到的人。我相信每一個不同身分的讀者,都能在這本書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感動與重新面對生活的勇氣。就像他們說的:
<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想出一本書給童心未泯的大人們,
想出一本書給辛苦育兒的母親,
想出一本書,讓小學生到大朋友都明白,對人們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想出一本讓人大哭大笑,甚至笑到流淚的書。
想出一本讓人覺得活著是多麼美好的書。

一本野人文化總編都高喊:「我能出這本書真是幸福!」的好書

千萬不能錯過:《永遠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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