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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讀幾本《陰陽師》系列,發現大部份是短篇故事,這對喜歡讀整本連貫故事的我來說,有點連接不上的感覺。我也不懂該怎麼說明為何會連接不上,大概是和我這人頭腦過於簡單,只能由頭至尾了解一件事有關吧。



   為什麼在《陰陽師》裡,每展開一個新的故事,就得重新介紹超級翩翩美男子陰陽師安倍晴明和源博雅的背景和關係?經過妖怪頭目的解釋,原來《陰陽師》起初是不定期連載在壹周刊這類的雜誌上,為了怕讀者不知道背景,所以都會像單元劇一樣重複開頭的畫面。也由於是發表在雜誌上的故事,且雜誌採三欄式的版型,所以有些句子都很短,並多採短篇敘述;翻譯成中文時,譯者還適度的加長,符合中文的閱讀習慣,這點,譯者Miya姊也向作者知會,夢枕獏深表同意。

  心中實在很期待,哪一天能有幸讀到《陰陽師》的中長篇故事,盼呀盼的,終於在今年被我盼到《陰陽師:生成姬》的出現!

   在《陰陽師》中最常見的莫過於「咒」這個詞。人的名字可以是咒,七情六慾也可能成咒;而《生成姬》裡探討的,是關於人的執念。在一個美麗的夜晚,博雅和晴明對飲之時,不知不覺說出了他埋藏心中的許久的秘密──博雅心儀一位只見過面、不知芳名的宗姬。

  溫文的博雅具真摯純然的性格,以龍笛吹奏出無數動人的曲子,據說聞者無不動容;那位神秘的宗姬就是在某夜,聽到博雅的笛音後忍不住乘車前往他所在之處,並沉浸在優美的旋律之中。幾乎不曾交談的兩人,只以樂交心、以樂會友,然而有一天,宗姬向博雅提出一個令他左右為難的請求,隨即不知去向。

   就在聊完此事不久的某日午後,經博雅說明,晴明得知藤源濟時身體不適,恐有詛咒作怪。究竟這兩件事有何關聯?那位美麗的宗姬,如今又身在何方?

  貴船宮神官一句戲言,竟使心有所恨的女子化為厲鬼,莫非真是神明的力量所致?博雅不解地詢問著,晴明如是說:「所謂神祇,追根究柢,不過是某種力量而已。」

   天地間充斥著許多我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包括我們口中的鬼神也是。然而我想晴明未說的另一個涵意,大抵是說所謂的鬼神,也是由人所說的而已。而這名女鬼懷有強大的怨氣與誓願力,那種「我執」真的很可怕!每到夜裡,披頭散髮的女鬼出現在貴船宮,恐怖的模樣令人心神俱喪;沒想到,就連晴明也束手無策,究竟是什麼緣故造成?

  說穿了,不過就是為情所困,為愛纏縛。失去了關愛的眼神,得不到愛人的真心,於是由愛轉恨,妖怪亦由怨念而生。百鬼夜行之中,還有許多女性的妖怪或怨靈,比方說骨女、長壁姬、紅葉狩、橋姬、妖狐幻化的玉藻前、百眼鬼、道成寺之鐘、數盤子的妖怪(源自皿屋敷的阿菊)等等,似乎女性更適合這樣的怨靈形象,那是因為長時間以來,女性的社會地位一直受到壓抑所致,因此當她無依無靠,化為鬼魅時,反而被賦予無比強大的力量,足以去對抗壓迫她的對象,演變成復仇女鬼的姿態,對付這種妖怪或怨靈的辦法很簡單,一定要化解女鬼的心結,內心惡毒的詛咒才會真正消失。晴明不也是採取相同的方式,去調解陰陽界的感情糾葛嗎?

  「生成姬」的形象,其實是「丑時之女」轉變而來,在鳥山石燕《今昔畫圖續百鬼》這本畫冊也有記載。原名為「丑時參」,據說「丑時之女」正式的穿著是身穿白衣,胸口掛一面銅鏡,腳踩著單齒木屐,嘴裡要啣著一把木梳,用生鐵鑄環戴在自己的頭上,並插上三根蠟燭(代表著感情、仇恨、怨念三把業火),一手拿著鐵鎚,另一手拿著五寸釘,在深夜時分(大約凌晨兩點左右)施咒作法。不過,仔細想想,頭頂著蠟燭走來走去,真的很危險,搞不好會弄巧作拙,造成森林大火,心懷怨恨的丑時之女,偏偏又喜歡跑到荒郊野嶺去,實在教人替她捏一把冷汗!(哎呀~我是不是離題了?)

  全書散發著淡淡幽情,生成姬的愛恨嗔癡,其實反映的是我們心中的執念,我一點也不覺得生成姬可怕,反倒是同情她的遭遇,如果每段感情都能夠妥善處理,慎始善終,或許就能避免掉一些憾事。每日翻開報紙、打開電視,那些為情殉死,為愛殺人的社會事件也許會少一些。只要是人,就難免逃脫不了「我執」的桎梏,生成姬的悲劇一再上演,也只能說是愛的另一種極致表現了。

  夢枕獏筆下描繪的場景栩栩如生,直到現在依然猶如走馬燈在我眼前放映著劇情;使我忍不住一再想起博雅和晴明輕鬆對飲的日式庭院以及當時的氣氛。好像推開窗就可以看見他們笑語如珠,透過文字跨越了時空與我們對話,感受非常真實。在《陰陽師》系列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生成姬》也希望能分享給愛書的你。

  

 



《陰陽師:生成姬》
作 者:夢枕獏
譯 者:茂呂美耶
出版社:繆思
出版日:2006 年 01 月 25 日
購 書:博客來金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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