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吉本芭娜娜的認識很少,但是她的《王國VOL.1 仙女座高台》深深地打動了我;而《羽衣》更讓我深信,她是一個很有靈性的女子。
吉本芭娜娜對不倫(外遇)總有她獨到的想法和感受。這次,《羽衣》依然以不倫為主題,不同的是:主角螢的男友回到家庭,她因失戀離開東京,回故鄉療傷。
與其說,這是一個「自我療癒」的故事,不如說是「與自己對談」。乍看之下,和自己對話似乎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然而在週遭聲音大到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的現在,要和自己對談不知何時開始,竟然要花力氣了。
很訝異吧。自信到以為了解自己,卻在很多事累積起來後,負面的情緒一次爆發開來。脆弱、哀傷、挫敗、無助……等感覺,瞬間將自己包圍,看來既無退路、又無法前進,只能在一個人的時候舔舐傷口。若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而難過,要找出回到常態的方法不會太難;如果不知道為什麼而難過呢?
我發現我並不是一個懂得善待自己的人,我會隱藏情緒,直到無力負荷才意識到要正視它;一旦面對,卻發現無能為力的感覺是如此明確。
在那樣的生活裡,我不可能掛心其他新事物。我不要時間以外的東西來癒合我的傷痛,避開所有親切待我的男人,也躲避想要深入交談的女性朋友。因為我的脆弱程度完全無法衡量。──摘錄自吉本芭娜娜之《羽衣》,P.16。
想躲關懷的詢問並不是拒絕的態度,而是不懂怎麼清楚說出那種縈繞心頭、哀傷的感受。於是我逃,用我的方式逃開,試圖找出問題的所在;可惜的是,這樣的我,力量早被這些排山倒海而來的情緒消耗殆盡,更遑論發現問題。就像一隻沒了方向的老鼠,在一個空間裡努力找尋出口;一撞再撞的結果,除了渾身是傷,更忘了當初是從哪來、為什麼而來。
螢和瑠美都使我想起小歐。
對我來說,小歐是個很特別的朋友,和她說話,我常有「腦袋突然間被雷打到、什麼都通了」的感覺。她的話就像是一條地面看不見的紅色指引線,透過不斷問問題,讓我安心並慢慢發現問題所在──就像瑠美為螢所做的一樣。而螢也像小歐,她們都知道如何和內在溝通,用心感受週遭的變化,感覺當下的心情。她們的心是如此澄澈,即使是痛苦的感受,都因為這份純潔的心而顯得珍貴。
除卻愛情,還有什麼能讓人繼續往前走?那些有如《羽衣》的關懷與陪伴,溫柔地在心底深處,滋長出平靜、充滿感激活下去的力量。
羽衣
作 者:吉本芭娜娜
譯 者:陳寶蓮
出 版:時報文化
出版日:2006.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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